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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生:论三类科学的划分及其人文内涵
  作者:王鸿生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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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hanics),研究机械能。这些能量形式在宇宙中是普遍存在的。虽然人类本身也是物质和能量聚积的一种形态,但这在物理学的意义上并没有十分特殊的意义。化学(chemistry)研究的原子之间的化合分解,也是一种自然的变化。天文学(astronomy)、地球科学(earth science)研究的对象,显然是在我们的头上或者脚下。在中国古人眼里,天有日月星辰谓之文,地有山川陵谷谓之理。(《论衡·佚文》)这也是对天地的一种观察理解。就生命科学(biology)而言,其研究对象是动物、植物、微生物等。人类虽称万物之灵,也只是其研究的对象之一,而且在生命科学的视野里,人类主要还是蛋白质和核酸的聚积物,只不过有最为复杂的结构和十分独特的新陈代谢机制而已。就此而言,自然科学也就是一类研究我们“身外之物”的学科,它与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有着明显的区别。

值得说明的是,20世纪自然科学有极大的繁荣发展,还出现了系统科学(system theory)、信息科学(information science)、控制论(cybernetics)、非线性科学(nonlinear science)等综合性新学科。这些学科虽与传统的自然科学基础学科在研究的内容和方法上有很大的差别,但仍把研究对象或者被研究的事物和事件当作和我们自身可以相对区分开来的东西,而不是和研究者自我纠缠的东西。就此而言,它们也属于自然科学的范畴,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当然,对数学(mathematics)的性质,也曾有不同的认识。一般认为,物理学等自然科学的基础学科都有相对确定的研究对象,数学则研究宇宙间万事万物间的数量关系、空间形式、变化过程等,因而和其他自然科学的学科有明显区别,甚至可以把数学看成是和自然科学并列的另一类科学。但如果注意到数学研究也是“客观”万事万物间的数量关系、空间形式、变化过程,认为这些关系和过程也是自然的,这就完全可以把数学视为和系统科学相类似的自然科学学科了。总之,自然科学的学科有一个共性,这就是研究我们的身外之物,研究的对象和我们自身可以相对区分,没有自我纠缠。当然,自然科学本身还可以分为基础科学、应用科学、工程技术等三类,但这种划分只不过是沿着人类目的的坐标延伸了自然科学的应用功能而已,并不会对理解自然科学的性质发生根本的影响。实际上,自然科学的应用科学、工程技术的研究对象和基础科学的研究对象都有同样的性质,都和研究者没有自我纠缠的关系,都可以看作研究者的“身外之物”。

相对而言,社会科学(social science)研究我们身处其中的事物,或者是研究发生在人们之间的现象。这就有与自然科学全然不同的特点。具体说,社会科学以社会为研究对象,研究社会的运行。比如经济学(economics)研究人类以市场的方式进行交换的现象,政治学(political science)研究人们之间权力的运用、分配和传承等现象,法学(the science of law)研究人们之间行为的边界、相关的权利义务关系以及对越界者的惩罚。这些学科研究的现象都是由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构成的。此外,管理学(management science)、社会学(sociology)、新闻传播学(science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人口学(demography)等学科也无不涉及人和人的关系。由于人是个体的、历史的、具体的,而不似化学中的原子和生物学中的细胞,建立在复杂的人性基础上的人的行为标准和行为模式也是一个复杂问题,所以,社会科学研究的是一种复杂现象,对此虽可做相对客观的观察和研究,却很难做严格可控的重复性实验。因而,在这个意义上,社会科学是和自然科学完全不同的一类学科。

另外,社会科学涉及的一系列核心概念也完全不同于自然科学。例如,自然科学的基础科学中有运动、能量、物质、原子、蛋白质、DNA、银河系、地球、原理、定律等一系列概念,它们的内涵是相对明确的,有的甚至可以用数学的形式来描述,有的可以用图形来表达。但对社会科学中的一系列核心概念,则基本上做不到这一点。例如,经济学的核心概念有自由、公平、诚信、价值、竞争等,政治学的核心概念有权力、权威、治理、统治、管理、服务等,法学的核心概念有权利、责任、义务、罪与罚等,管理学的核心概念有组织、制度、效率等,这一系列概念都有极为丰富具体的内涵,都不能用数学和图形的方式来描述和表达。当然,经济学、人口学、社会学研究中也常常用到图表,但也只是对一些社会现象作趋势性的描述,或者得出一些统计学意义上的结论。总体上看,社会科学的一系列核心概念中加入了更多的人文含量,社会科学领域内也不存在自然科学领域内那样普遍适用的定律和规律。而且,社会科学的理论在应用于不同的国家和文化条件时常常会产生出不同的效果。这种情况在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管理学、人口学、新闻学、社会学等学科中都是存在的。究其原因,还在于社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组成社会的人有个体的差异,这种差异当然不是指生物学意义上的,而是文化意义上的。

如果说自然科学研究的是“我们身外的东西”,社会科学研究 “人们身处其中的事物和发生在人们之间的现象”,人文科学则研究和描述人内心的感情、感受、感想、感知,它是以人为中心的学术关怀,直接关注人的生存、人的幸福、人的文化、人生存的环境、人的健康,也反思人的信念、价值和理想。在这个意义上,人文科学的实质就是探索人类的感情空间、思维空间、想象力空间的深度和广度。具体看,人文科学首先包括哲学(philoso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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