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STS名家讲坛第3讲】赫尔曼：生态文明的宇宙论基

2010年10月13日，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科学技术教研室、北京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共同承办的“科学，技术与社会（STS）名家讲坛”第三讲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本讲特别邀请到美国生态纪协会主席赫尔曼F•格林（HermanF•Greene）先生，他作了题为“生态文明的宇宙论基础”的学术报告。本次学术报告由北京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长王鸿生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刘劲杨副教授共同主持，讲座内容精彩，会场热闹，五十余位高校教师、学生和其他研究者共同参与了学术交流。

本次讲座以托马斯·柏励提出的“生态纪”概念为理论背景，围绕美国生态主义者温德尔·贝瑞（Wendell Berry）的一个观点，“如果我们相信世界的存在是神秘而圣洁的，那么我们将有一个不同的经济” 展开，赫尔曼先生将之称之为生态文明的宇宙论基础。演讲主题主要包括：文明的内涵和宇宙文明的涌现，当代全球化文明的主题，全球化文明的批判，生态文明的宇宙论基础等几个方面，以下简述

一、文明的内涵和宇宙文明的涌现

正如梅纳德·亚当斯所论述的，我们人类不同于自然。人类并非简单地归属于地球生态共同体，是生命共同体的一员，人类具有独一无二的特殊性。在这个星球上人类是唯一依靠理性知识生存的物种，是唯一具有批判能力、具有自我概念、具有世界观的物种。此外，只有人类才在一个有组织的社会里生活，在以道德为基础而建立起来的宪法所统治社会里生活。文明在诸多层面上铸造了人类的自我概念。亨廷顿给文明做了这样的定义：“文明是人类最高的文化团体，是人民的团体，是最广大层面的文化认同。”文明涉及“价值观，规范，制度和思维方式和涉及连续几代人对社会的重要性的认同”。

然而，我们也可认为“文明”还有另外两个用途，一是在从狩猎采集共同体走向农业共同体的旅程中，它使我们人类走向古典文明。另一个是基于西方化、现代化和工业化基础之上的现代的普遍的文明，这种文明是本文所要讨论的核心内容。这是新兴的普遍文明，我们称之为“全球化”的文明。它具有现代性，是现代文明、全球化的文明和世界文明。

二、当代全球化文明的主题

克劳斯，捷克共和国总统、自由市场经济学家，最近把“环境保护主义”描述成为“自由与繁荣的威胁”，我把它看成是‘当今世界所面临挑战的关键之处’。2007年10月15日，纽约时报报导，胡锦涛在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根据有关“科学发展观”的界定说：“我们必须采取开明的态度对待发展，促进生产，创造更美好的生活和良好的生态环境。”这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是大有希望的，中国有能力解决经济不平等、腐败和环境退化的问题。华尔街日报报道说，胡先生并没有明确说明将如何解决经济增长与保护环境、与社会和谐所发生的矛盾。克劳斯先生和胡先生的讲话明显的反映了全球文明的主题和全球文明带来的矛盾。这个主题涉及自由市场经济，工业化，技术，繁荣，自由和科学；这个矛盾涉及环境问题，公正问题，腐败问题，共同体和文化的丢失问题，以及社会关系破裂问题。随着社会与环境的改善促进了人类的繁荣。这里既有希望也有绝望。希望是现代性的力量如果不受到阻碍，将能解决未来所面临的矛盾。绝望是矛盾的无法克服。克劳斯先生和胡先生，他们很关心经济学问题。我们也认为经济的增长是未来的关键。当前全球化的文明建立在经济学基础之上，科学使经济学成为可能。

三、全球化文明的批判

我们认为，经济学与实证科学作为全球化文明的基础太过狭隘。我们普遍的文明，应立足于生态学，立足于对科学的不同理解，其中包括宇宙论。“经济学”的词根是“家务管理”的意思。而生态学的希腊词根是家务研究 。在英语用法中，“生态学”是研究生物体和它们所处的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学科。 在英语用法里“科学”最初的含义并不总是指通过实证而获得的知识。科学词根的含义是知识。 从中世纪到启蒙运动，科学是指任何有系统记载的知识。既便今天，科学的第二种含义也包括方法、学科和研究，以及通过实验而获得的知识。 宇宙论是我们对所生存的世界中的自然所进行的广泛理解。通过剖析作为当代全球化文明基础的经济学和实证科学可以看出，不仅因为经济动机，人类要控制自然，也因为有一种“神秘性”人要统治自然，这种神秘性，曾经是自然在精神上留给人类的。它揭示了现代文明中宇宙论的空白。经济学和经验科学不仅为生活提供了手段，而且也给生活提供了规范。人类为追求超越现存条件的财富与权利，忽视了对人类共同体的关心。

四、生态文明的宇宙论基础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现代文明中缺失宇宙论，需要恢复宇宙论的“视角”，促进文明发展进入下一个阶段,即生态学文明。哲学家托马斯.柏励相信现代文明中所存在的问题是对宇宙论理解的缺失。对现代全球文明，有一种荒谬的宇宙论基础，它就是宇宙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它只有使用价值。在现代性的宇宙里，意义和价值都已经丧失。

不管现代人类是否意识到，对文明而言存在着一个宇宙论基础。这是对宇宙价值和意义的认识，我们的思想好奇世界的神奇、我们的想象描绘着世界的美丽、我们的情感感受着世界的亲密。随着我们语言的描绘，我们为文明提供了宇宙论。正因为这样，我们必须把自己从单一语言的限制中解放出来，允许用类比的语言来表达宇宙的真理。如果我们对宇宙论进行了这样的理解，那么科学将直接发挥作用，经济学也将有效的发挥作用。这种宇宙论将需要一种生态文明，这种生态文明涉及所有物种之间的联系。所有物种都有权利在发展过程中可持续生存。如果我们遵循这种文明的价值规范并有意义的生存，我们就会逐渐明白地球有足够的能力支撑所有的生命。

最后格林先生再次引用Wendell Berry的话，作为本讲的结束语“如果我们相信世界的存在是神秘而圣洁的，那么我们将有一个不同的经济。”……我们也将有一个不同的宇宙文明。

现场提问交流环节中，赫尔曼先生同在场师生学者就以下问题进行了互动，“针对世界上仍需通过经济发展来解决贫困问题的现状，如何实践中坚持生态文明观？”“环境保护与所说到的生态文明观有何关系？”“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哪一个应放在首要地位？在维护环境和发展自身的双重需求下，哪一个是首要的？”等等。

                                                     （郑坤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