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7日下午,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科学技术哲学教研室、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和北京自然辩证法研究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共同主办的“科学逻辑与方法论博士生大讲堂”在中国人民大学立德楼1001教室如期举行。讲座由华南师范大学肖显静教授主讲,主题为《“大写的科学革命”:自然观变革与方法论创新》。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刘劲杨教授、科技哲学教研室主任马建波副教授担任评议嘉宾,中国人民大学学报林坚编审也参加了讲座。滕菲老师担任主持。
在讲座开篇,肖显静教授围绕刚出版的同名著作介绍了“大写的科学革命”的内。他以库恩对范式界定为基础,认为“大写的科学革命”意味着由抽象的哲学层面范式变革引发的具体的科学层面的变革。与之相应,“小写的科学革命”则是遵循此中的范式所进行的常规科学突破。肖显静老师提到,发生“大写的科学革命”的时候,一定不发生“小写的科学革命”,但发生“小写的科学革命”的时候不一定会发生“大写的科学革命”。就此而言,二者的关系并非是“随附性”的,而是“小写科学革命”是“大写科学革命”的衍生。
依据上述对科学革命的定义,肖显静教授对人类历史上发生的科学革命进行了梳理。在史前时期,发生了 “神话式的科学革命”,届时古人类从动物性的、实用的态度转向了科学的、认知的态度。不过,他们是以神话为载体来认识和理解自然的。因此,在这个阶段所诞生的科学可被称之为“神话式科学”。第二次“大写的科学革命” 发生在古希腊,肖显静老师称之为“哲学式科学革命”。在这一革命中,神话式的自然为古希腊发展起来的自然哲学所颠覆。希腊哲学家不再通过“鬼”“神”等超自然的存在来理解自然,而力求通过自然因素来理解自然。而我们所熟知的、以伽利略牛顿等科学家为代表的近代科学将在第三次科学革命——“近代机械式科学革命”中诞生。所谓“机械”,首先意味着近代科学是奠基于“机械论”哲学之上,并且以理想化数学计算和规则化的“激扰”和“干预”为核心方法。机械式的科学具有无生命性、规律性、简单性、还原性、因果决定性等特征,因此其结论具有可实证性,因此也被称为实证科学。与此相对,哲学式科学的结论往往不具备可实证特点。而在近代科学革命之后,微粒学说、电磁理论、光学理论乃至分子遗传学的发展可称为“小写的科学革命”,它们是近代科学范式的实现。
随后,肖老师以生态学为示例,将当下正在发生的科学革命称为“有机式科学革命”。肖老师从四点理由入手解释了为什么以生态学为切入点探讨当代的科学革命。首先,生态学诞生伊始就充斥着生态学和哲学的关系问题;其次,生态学哲学的问题首先由生态学哲学家提出;再次,生态学家往往都是哲人科学家;最后,一般的生态学家也在进行哲学范式探讨。由于生态学思想从一开始就蕴含着复杂的哲学反思,是科学与哲学的结合,因而其范式转换的历史就是当代科学革命的具体体现。而在此次科学革命中诞生的科学范式是“有机的”(与“机械的”自然观相对)、“整体的”(与还原论相对)和“复杂的”(与简单性相对)。
最后,肖老师从“科学的非自然性”为出发点,认为科学的发展是环境破坏的一大诱因。肖显静老师认为,“科学的非自然性”体现在三个层面上:在哲学层面上,科学仍保持着机械自然观和自然的祛魅;在实验知识层面上,科学强调实验的干涉与现象的制造;在理论知识的层上,科学保有数学方法的应有与理想化。而源源不断从非自然的科学中产生的技术和理论,将作为非自然的人造物与自然物相互作用,从而不断引发环境问题。因此,不进行新的科学革命就不能解决环境问题。肖显静老师提出,此次科学革命所缔造的科学应当是“地方的”和“可持续的”。它将在在本体论上,采取整体自然观;在认识论,依凭自然作最终裁判;在方法论上以系统观、复杂观和整体观为主导;在价值论上以生态为中心。
在主讲环节结束后,马建波老师对肖显静老师的进行了评议,对讲座主题给予肯定,对生态学在本次科学革命中的作用提出询问。肖显静老师从自身的学术历程出发,认为生态学只是本次科学革命的一个示例,不存在对其他科学的刻意忽略。随后,刘劲杨老师深入揭示了讲座的意义,在区分“狭义”和“广义”的科学观的基础上,对科学革命的含义给出了解读,认为肖老师本次讲座是以广义的科学观提示我们不仅要注意到科学革命所带来的知识和技术上的进步,其背后还蕴含着认识论的、方法论、价值论的革命,即肖老师所倡导的“大写的革命”。评议环节结束后,肖显静老师与同学们进行了深入的课后交流。本场讲座在掌声中圆满结束。(董曜 供稿)